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冰城流行穿貂，每个中年女性的衣柜里都有最少一件貂皮大衣，这是家中财力的象征，也是身为主妇的面子所在。

曾唯一知道刘萍一直想要个貂，奈何曾大山不是个疼人的主，女儿嫁的不如意，儿子还没自食其力，一件貂皮大衣成了刘萍渴=望而不可及的梦想。

一件成色一般的貂皮大衣，在90年代末，几千块钱而已，不过是摊位一天的租金，曾唯一打定心思要圆了刘萍这个念想。

曾唯一挽着刘萍的胳膊走进了中心商场，这还是刘萍第一次进到这么高规格的商场，琳琅满目的商品让刘萍目不暇接。

曾唯一却早已见怪不怪，上一世她已经很久没有逛过街了，都是各大一线品牌直接将当季限量商品送到曾唯一家中，造型师会进行挑选和搭配。

这90年代末的商场，在她的记忆里已经很模糊了。

一进商场的中心位置，就摆着一排促销的貂皮大衣，是去年卖剩的尾货，价钱基本在几千块钱，很受经济不太富裕的中年妇女们的欢迎。

这不，刘萍的腿已经拔不动了，双手抚摸着一件短款大衣，眼睛里全是渴望的光。

“妈，别买这个，我们……”曾唯一话没说完就被一个粗暴的女声打断：“你买不买啊？不买别瞎摸！”

女人粗壮黑黄的手拍在刘萍手上，刘萍吃痛抽回，低头胆怯的模样像做错了事的孩子，拉着曾唯一想走，曾唯一的火一下顶了起来，将刘萍护在身后，怒斥女售货员道：“放开你的猪爪子，给我妈道歉！”

女售货员抬起肥肿的双下巴，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二人，穿着朴素甚至可以说的上寒酸，身上什么首饰都没有，绝对不像是有钱人。

女售货员轻蔑一笑，晃动着硕大的金耳环不屑道：“买不起就不要乱摸，摸脏了谁负责？赶紧走开，别挡着我做生意！”

闹市从来不缺看热闹的，见起了冲突，围观的人越来越多。

刘萍不想惹事拉着曾唯一要走，曾唯一却不干了，她受点委屈没什么，给她老妈气受那可不行。

“在这里，你是售货员，我是消费者，你的商品没有贴禁止触摸的标识，我们摸一下合情合理，你打人就不对，就得道歉！”

曾唯一的声音不大但有理有据自带气场，周围的人听了也觉得她说的有道理，纷纷向着曾唯一说话。

“就是，人家就是看看，摸一下怎么了！”

“狗眼看人低，估计是看这母女俩不像有钱的！”

“又没摸坏摸脏了，怕摸干啥摆出来啊！还打人！仗着是国营企业还挺嚣张！”

周围人的议论让女售货员有些下不来台，她扯着脖子吼了起来：“瞎咧咧啥啊！你看这俩人像是能买得起么？我看她们就是小偷！想趁我不注意顺走一件！这是被我发现急眼了开始颠倒黑白了！”

众人的目光一下聚焦在曾唯一母女身上，纷纷打量起二人。